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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BL/ABO】星火01

★非經典ABO
★是個攻一見鍾情,但被打槍還能順利結婚的故事
★受有嚴重的心理創傷,正向情感感受缺失
★攻受都不完美,有固執但也有退讓
★主要著墨在兩人的感情互動,沒有狗血,沒有小三,沒有誤會
★單數章節是攻視角,偶數章節是受視角

01


「我想死,但卻不會去死。」
這樣的一句話,是駱一戰對許自由的第一印象,代表傑出校友上台致詞的他,在佈滿淡黃色燈光的沉靜會場,低低的闡述,那嗓音有種悠遠而超現實的包容,好似世間所有的一切其實都不那麼重要。

人也好,世間萬物都好。

人或許披荊斬棘一路風塵僕僕地走到康莊大道時,也不會那麼在乎過往的腥風血雨,也不那麼在乎是否擁有那些雍容華貴。

那樣的超脫,讓台下的人或是倒吸一口氣、或是輕輕拭淚。

每個人的榮耀都得來不易。

他是許自由,最近新聞上被人們捧得高高的才子,但人們更津津樂道的是他的經歷,更別提他是少見的omega男性,人類這樣的生物或許天生就善於捕捉腥羶色以及爭議,攻擊或是憐憫都是一體兩面的。沒有人比台上的許自由以及台下的他更了解。

台下與台上的距離宛若馬里亞納海溝,誰也無法輕易深入探索,他邊聽著對方自我介紹,那常人所無法承受的傷痛一一的鞭打的一個人的身上時,誰能輕易承受?

更別提自虐般的使勁向前。但許自由都做到了,付出劇烈的代價,踏出血流成河的第一步,傷痕累累卻也不願停下腳步,只怕自己無力向前、再也無法說服自己擁有活著的勇氣。駱一戰思忖著。

但那閃爍著溫柔的眼眸或許從未考慮勇氣這樣表淺的詞彙,他難以想像為何受盡傷害與屈辱後,還能溫柔對待傷害自己的物種。他從來都知道,人類何其偽善,也十足展現弱肉強食的本性。

比起周遭人的敬佩,駱一戰其實更覺得不可思議。若不是這次同為傑出校友抽空前來演講,他或許都不會特別注意這號人物。

他輕輕一撇,屬於台上那人的簡略介紹寫著,許自由,知名暢銷作家,得過多項大獎,擁有跨領域及菁英般的學歷都將他塑造成神話,但偏偏這個人出名的原因並非是他的才華,而是才華包裝下的坎坷人生,這是人們最愛的茶餘飯後。

但又有多少人知道,自己的窺視或許足以殺死一個人?

作為歌手的職業病使然,他想,許自由或許就是《起風了》的真人實例吧。

「你沒有想過要告侵害你的人嗎?」
當這樣的自以為正義的尖銳言詞在偌大的演講廳迴繞不去時,許自由輕輕地笑了,那清透而飄渺的笑聲透過麥克風,緩緩地劃過隱藏在關心下的藐視,彷彿所有的針對和傷害都只是虛假的謊言。有人不以為意、有人表露出不認同,而面無表情的人恐怕屈指可數。而駱一戰是那屈指可數。

「我想,不論是過去的我還是現在的我,從來沒有這樣的想法。無關仇恨,也和原諒沒有半點關係,很多人覺得我過於放任傷害自己的人,但卻從沒有人問過,傷害我的人是否也傷痕累累。」──被我傷的體無完膚,許自由原先揚起的嘴角些微的下放,不仔細看,或許不會特別注意到這樣的變化。

詢問這樣問題的人彷彿下不了台似的,尷尬的站著一言不發。或許能夠理解這段話的人,世間罕有,所以開始有人表露出不解的目光。

「我從未憐憫過自己,因為我很早就知道了,傷害別人的同時,自己也會受到巨大的傷害,無論有形或無形。……我本來是想著為了不再聽到親人對我說,我在傷害他們,要將這些經歷帶進棺材裡,讓它消逝在塵土裡。」
但人的存在本身就是張揚,我實在不甘心,太不甘心了,不小心就把自己的經歷寫成故事,受到議論也是始料未及的事,許自由帶著複雜的笑容將手中的麥克風轉了一圈,彷彿是在意皮膚上自然形成的皮脂般,輕輕的將交握的指間互相摩擦,儘管相隔一段距離,但作為歌手的駱一戰都能想像黑色的亮面麥克風上烙印下清晰的指紋,他記得自己初次登上大舞台時,也是緊張得搓揉著手上唯一的物件。

現今的社會對於許多概念都能接受,但有幾個人能夠帶著無色眼光對待一個男性在童年時期經歷性侵、少年時期乃至於青年時期跨越霸凌的往事?多數人只知道在性別上做文章,低俗又惡劣。

許多人暗暗的擦拭著淚水,但駱一戰其實不能理解,這樣的事情為何值得哭泣?

比起哭泣與憐憫,他覺得更應該為對方創作一首激昂的讚歌。歌名是《星火》吧,他想。

在許自由回答完這個讓人難堪的問題後,人們終於放過了他,提問的方向開始著重於作品、未來展望以及專業領域的相關諮詢,人們問起如何在擁有第一專業後,再次踏入校園習得兩個專業,如何決定跨領域等等,相較第一個問題都要友善許多。有時候顧左而言右是一種溫柔的體貼。

駱一戰緩緩地闔上雙眸,台上許自由的嗓音唱起歌來或許平凡無奇,沒有任何記憶點的聲音大概是受到了特殊經歷的渲染,透出猶如裂縫中的陽光般不易察覺卻能感受到的溫暖。

這個人極其複雜,卻也因此讓人感到好奇。人類這樣的生物天生帶著對未知事物的好奇心,駱一戰也是。

他絞盡腦汁想要確切的形容許自由,卻苦無詞彙,能想起的是一首首或許能夠詮釋這人至今所經歷過的歌曲。

他突然想起尚未發跡的自己,曾經流浪在街頭、曾經遭受驅趕、那些不認同的聲音,刺耳卻讓人難以忽視,他想自己的名字既然喚作一戰,那麼他也將向那些殘酷宣戰──或許和許自由的奮鬥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也說不定。

再次睜開雙眼時,駱一戰輕輕地拍了拍經紀人的手背,輕聲叮囑,希望對方能夠幫忙攔下許自由,十足的表達了交流的意願。

或許是對他突如其來的要求感到詫異,經紀人未在第一時間回復他的請求,但卻也沒有反對。很快地,對方反應過來後,沒有猶豫的允諾了他。

畢竟留下一個知名作家進行談話,好過前陣子駱一戰莫名傳出的誹聞,光是處理那子虛烏有的謠傳就讓人精疲力竭。直至今日,仍然有人追究著這樣的虛無,肆意批判,自以為是的了解。

那匿名的鍵盤聲,像是惡人手中罪惡的彈藥,聲聲刺耳而致命。

許自由完成光想像就讓人精疲力盡的演說後,踩著穩重的步伐輕鬆地回到母校為他安排的座位,他們之間相隔五個座位,這是他們尚未熟識的距離。可以輕易注視對方,卻無法清晰烙印在眼底的距離。

當主持人接著呼喚駱一戰的名諱時,他緩緩起身,儘管能夠感受到許自由好奇的目光,但卻也未構成他目光停留的理由,駱一戰的身影與對方輕易錯開,未曾交集、從未出現在彼此的過往,只是萍水相逢。

儘管突兀,但駱一戰倏地想起,過去曾不斷被傳唱的愛情金句。

──我來不及參與你的過往,但願從今往後能陪你度過每個重要的日子。

在登台前的階梯上,他輕輕地笑了笑,依據彼此現在的狀態,這句話莫名其妙的可笑。但卻不讓人討厭,或許緣分只是像這樣,一眼瞬間。

關於駱一戰這個人的簡介寫著知名創作歌手,金曲獎多項獎項得獎者,比起許自由還要少了一行。

起初人們有些躁動的聽著他的個人經歷分享,他的窮困潦倒、他的堅持不放棄,都成功地吸引了台下觀眾的注意力,更多的是對於他歌曲中的嚮往。彷彿他勾起了每個人心中關於荒謬夢想的藍圖。

作為歌手的他曾穿梭在大街小巷,感受著諸多不友善,也明白人間冷暖,所以駱一戰能輕易辨別台下有多少是自己的支持者,有多少人對自己沒有任何感想,甚至輕蔑的目光都能簡單辨識。

但那些,其實也都無所謂的。

過去年少的他,曾經在意的捲曲身體窩在房間的陰暗角落,那一滴滴沾濕塵埃的晶瑩也從未化作養分滋養天地,只是徒然的化做世界最惡毒的武器深深地傷了自己。

夜深人靜時的省思往往持續到天明,但人類天生有渴望生存的本能,所以白晝降臨時,他仍回到令人恐懼但嚮往的街道上,拾起顫抖的嗓子,彷若殉道者一般聲聲吟唱著希望。

那時的他,只是街角的沒沒無聞、只是庸庸碌碌匆促而過的人們內心不留痕跡的街景。沒有任何意義。

或許現在也是如此。

明明是相同的燈光,卻彷彿優待了許自由,灑落在他身上都溫柔和緩,駱一戰一瞬間以為炙熱的光線要燒壞了衣裳、破壞他的視覺,台下的人們連模糊的臉部輪廓都難以被他的視線捕捉,他也找不到許自由的身影,這個世界孤獨卻又美麗。

同樣的舞台,會因為不同的心境而截然不同,他想。

台下的提問總是不懂得體貼他人的苦楚,方才落在許自由脖頸的利劍,此刻化作惡鬼的詛咒,聲聲刺傷他內心的柔軟深處,人們的第一個問題永遠毒辣而不顧場合,不出意外的,人們彷彿當起了記者,假裝無知的詢問他前段時間鬧得轟轟烈烈幾近醜聞的緋聞。

那些慎重的澄清記者會可能都只是見獵心喜的人們未曾經歷過的現實。

駱一戰都能想像台下的經紀人開始不悅的臉龐,或許已經離開座位要求主辦方協助介入也不一定,他可以選擇等待經紀人強制暫停這場演講、有無數種迴避問題的方法,但沉默的剎那,他想起了許自由。

他像是復刻對方回應刻薄的笑容,輕輕地笑出聲,台下有些吵雜的交談聲倏地像是被暫停了時間似的,安靜了下來。

但駱一戰並沒有急著答覆。

人紅是非多,這個道理套用在誰身上都適用。

他的初衷只是想唱歌而已。但人類的世界充滿莫可奈何的險惡,要生存就要理解這世間運轉的物競天擇。他可能不會大獲全勝,但卻也不會屢戰屢敗。

「時間能證明的東西或許有限,但也可能無限。」
提出質問的人心中並無公正和確切證據,但人類就是一種會以偏概全的惡質生物,不相信的事情不論如何都是不被採納的,駱一戰選擇了和許自由截然不同的不白費力氣。

澄清與否在這裡不具意義。

主辦方以時間有限的理由介入,讓他不再需要回應往後的問題,能夠直接下台休息,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他也很想看看那個沉穩的作家作何表情。

會訝異嗎?還是沒有特別感想呢?

駱一戰有些期待的踏著輕盈的步伐返回座位。刺眼的光線漸漸地被拋在身後,映入眼簾的是沉著但視線觸及他的許自由,那剎那,彷彿永恆。

原來他的瞳仁是漂亮的淺褐色啊,他想。

不知何故,光線彷彿邀請了許自由臉龐的汗毛,越是靠近越像是翩翩起舞的舞者,駱一戰感受到過往從未有過的衝擊,眼前的人和其他人可能從第一眼開始就不同。所有關於對方的細節,都鉅細靡遺到讓人發笑的程度。

他知道的。

但無法剖析這種感受的深層涵義。

我們站在榮譽的舞台上未曾相逢,卻在台下偶然相知。一眼萬年。

──「你好,我是駱一戰。」
他佇立在許自由身前,伸出的手被溫熱的掌心輕輕地回以禮節。而對方脖頸上並不適合他的防咬項圈隨著吞嚥唾液而上下移動,駱一戰有個衝動想要取下,讓許自由真正得到自由。





「真的很抱歉,是我們這邊沒有做好管控,讓您難做。」
演講結束後,母校主辦者愧疚的致歉,但駱一戰並不打算追究任何責任,畢竟前陣子許多人都想要和他撇清關係,是他的母校義無反顧的支持他,並且希望他如約而至,光是這樣的友善,實在不該受到苛責。

這點他的經紀人也非常清楚,所以心照不宣地輕輕帶過。

而受邀的許自由則在一旁安靜的滑動手機等候,也不知道是正在取材還是攝取其他資訊。失去燈光加持的青年面容清秀,但稱不上惹眼的英俊,大約是人們口中的耐看型吧。

簡單的結束和主辦人的談話後,駱一戰緩緩地走到許自由面前,或許是感受到陰影的壟罩,許自由抬起頭,由上而下的注視角度,讓他有種新鮮的感受,好似這個人受到自己的支配,那樣的感覺僅僅一瞬間,稍縱即逝。

其實駱一戰不知道要和許自由說些什麼好,全憑衝動便提出邀約。

但對方大概也是高敏感的類型,輕易地察覺了這點,體貼地詢問他會面的地點應該配備的條件,畢竟他們都知道母校的環境並不適合私人會面。

移動到隱私性強的地點路途中,他知曉了許自由也不過大自己一歲,但就學時連一面之緣也沒有過,卻在畢業後偶然相識,這樣的緣分讓人會心一笑,更遑論兩人都有類似的遭遇。仔細詳談,也會發現他們之間有著其他人無法介入的相似處。

與外表的文靜不同,許自由內心有著飛蛾撲火的執著與堅定意志,而他自己則是外表熱烈內心實際上是相反的冷靜而識時務,唯一相同的估計是求勝慾強烈得不容放低標準。

他們都像是殉道者,在各自堅持的路途上,哪怕血流成河,也要完成心中所願。

明明是初識,但駱一戰卻不知不覺的和對方談論到許多關於理想、關於人生的體悟,彷彿他們是一對老友,侃侃而談。性別從未造成這場談話的破局。他身旁的這個人只是許自由。

或許是特殊的經歷和背景,許自由儘管在他心中的形象是極端的,但卻耐心十足的聆聽他,並且給予猶如正確解答般的貼心回應,讓人感到舒服的同時,也帶出些微的距離感,但卻不會讓他感到難熬。

這是對方獨有的應對進退。連這點都讓駱一戰理解到,許自由的作品為何引人注目。

這樣妥貼的距離感或許是對方保護自己的方式,他並不是不害怕傷害,而是用跟自己不同的方式保護自己,駱一戰剎那間想通了青年看似溫柔的表現,其實是另一種冷漠。

遲鈍的人感受不到,但他正好是感受敏銳的類型。

感受到失落的同時,卻也能明白,身旁與自己並肩的青年是個受盡傷害卻逼迫自己起身奔跑的傷者。或許那些傷從未好過,也從未被正視過。

他不覺得自己能夠為對方做什麼,救贖從來都是感受到被拯救的人才有資格闡述的告白。對於當事者的創傷來說,外人終究是外人。

駱一戰不著痕跡地抿了抿唇,恰到好處的拋出了話題,談不上試探,但許自由的回應都是安全而無法被放大檢視的,那是渾然天成的防衛能力,不知道的人或許會覺得那是一種無話不談的親切,適度的揭露自我看上去自然不做作,但那是即便傳出去也傷不到自己的細枝末節。或者說,傷到自己正好是他想要的。

這個人正用盡全力的防備我,駱一戰深刻地感受到這點,同時也感到惡寒。

心中的撼動不亞於兩人相視時的衝擊。是永恆,也是瞬間。

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矛盾、極端但卻美麗,作為創作者的駱一戰對於互相拉扯的美感無法抵抗。他假裝不經意地望向許自由,窗外街景不斷閃過,唯獨這人在他眼中,如此清晰。

清楚的莫名其妙。明確的讓人啼笑皆非。

──他將會是我此生可遇不可求的深淵。而我只願隨波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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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故事後面會有一些不可描述的內容,所以不可描述的部分,需要到別的地方觀看

目前在臉書、Fc2都能看到完整的,所以如果看到突然斷更,就表示是不可描述的部分....目前會是周更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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